云华王后向元容望了一眼,见儿子憔悴不堪,心下也心疼得紧,便拉着元容的手握了两握,元容知母后忧心,也未说话,只摇了摇头,意为自己无碍,教母后放心。
云华来到姚夫人身边,姚夫人现下早已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,只得瘫软在椅背上声声抽泣,大云小云跪在一旁,也是默默流泪。
云华俯身拉住姚夫人的手,轻声唤着她的闺名说道:
“婉罗,你自己也要保重身子,魏大夫说了,明日寻竹便会醒来,这里且留下元容看顾,你一路劳顿,再如此悲伤,着身子怕是受不住的。”
说着转头看向姚相,示意他先带姚夫人离去。
姚相擦了泪,向夫人道:
“夫人吶~王后说得是,你且先保重好自己,如今我们已经见到女儿了,你便是在这里守着,她也不知,不如我们先去,明日再来看望罢!”
说着,又看了看憔悴的元容,再对夫人说到:
“这里有二公子在,他必会替我们看顾好女儿的。”
姚夫人听王后与夫君都这般说,也知自己即便留在这里也是无用,如今女儿一息尚存,自己不如回去念诵经文,为女儿多积些福报,好让她早日醒来。
思及此,便点了点头,有气无力地向元容说道:
“如此,就辛苦二公子了。”
元容赶忙揖手低头,说道:
“夫人切莫如此说,寻竹是为了救我才伤的,元容便是拿自己这条命换了她回来也是应该!”
一旁姚相听元容说出这样的话来,心中也是感念自己为女儿选对了人,伸手拍了拍元容的手臂。
屋内人正说话,魏大夫进得门来,见王后姚相都在,便忙施礼问安。
王后道了声免礼,又询问了寻竹的情况,魏大夫一一作答,又说寻竹虽未缓醒,却也无大碍,只慢慢将养,不几日便会醒来。
屋中人听大夫如此说,便都大大安下心来。
这位魏大夫本是在丹穴山下几座城池游走行医之人,并无一官半职,但她医术高明,故而名声在外。
自从元容住到合虚别院,司幽王封措便亲自将她寻来,驻守在这别院之中。
魏大夫推辞了封赏,只以平民身份居住在别院之中,只因感念王上一片爱子之心,不惜屈尊降贵千里迢迢亲自探访她一乡野村妇。
这位魏大夫不仅医术高超,更是一片赤诚仁心,所以对她说的话,无有不信服的。
既有了魏大夫的话作定心丸,云华王后与姚相夫妇便放心地离去了。
大云小云跟着送出门外,见屋内只有元容,魏大夫说道:
“二公子,方才民妇所说,是为了安抚王后与姚夫人,其实姚小姐如今气若游丝,极不稳固,如此怕是不大好!”
元容闻听大惊,说道:“魏大夫,您一定要想想办法!”
魏大夫点点头,缓缓说道:
“二公子莫急,民妇这两日查阅医书古籍,查到有一药草,对固气有奇效,若能寻来与小姐服下,相信定会对稳定伤势有帮助。
只是这药草及其罕见,不仅生于悬崖峭壁之上,且夕生朝死,如今小姐只剩一夜可等,不知二公子可有把握将它寻来?”
“好!我这就去!”元容听闻有法子可救寻竹,便立刻应承下来。
“既如此,这是民妇绘制的药草的图样,”
说着魏大夫由袖中抽出一页纸,递到元容面前:
“这叫薰华草,喜阴恶阳,只生在无水无土的峭壁石缝之中,山中夜里视物不便,山风又大,公子千万小心!
另外,这薰华草遇火则焚遇水则溶,采回后需得以木石将其研碎服用。
可公子你的火性仙法属至阳之法,若是以仙法接近,这薰华草怕是还未触及便会化作灰烬,故而采草之时不便用法,只可以手取之。”
元容接过图样,仔细看了看,将薰华草的样子记在脑中,又将图样贴身收了,嘱咐魏大夫道:
“我明白了,我这就去寻,辛苦魏大夫守护寻竹一夜!”
说着便大步向屋外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