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戚王有辜背黑锅(修文)(1 / 1)缉熙首页

是日,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。胥窎托人把剧本送到了殷玖手上。    殷玖彼时正在吃郄梓歆做的海棠饼,看着剧本,毫不在意碎屑掉到纸上的行为被看见会不会被迂腐的酸儒骂。    郄梓歆看她快吃完了,起身去蒸下一笼。他起身,为她拭去唇边碎屑,笑吟吟离开。  这次回来后,不知为什么,玖儿对他的态度好上了许多了。    殷玖发觉他离开,面上不显,却有几分看不进去了。明白他只是去做糕点是,松了一口气。    前世是她对不起郄哥。而郄哥却在她死去十年之后坚持祭拜她,更是因为她的死亡参与了那个帝氏的谋反活动,最后狡兔尽,走狗烹。  不过比起郄哥,她更讶异的是她的母亲还活着。而且自己前世的遭遇,竟然是她一手设计好的。    虎毒不食子,但是...她的母亲却是这种人。  据母亲说,那个墓地是父亲找的。她的父亲在她死后才知道她的身份,他们就是因此让她的父亲发狂,动摇墨氏统治,最后使墨氏陨灭。    真是悲剧一场呢。殷玖自嘲地想着,她自以为厉害,不过是被别人操控着人生的傀儡罢了。  她翻看剧本,终于跳过了男女主相恋与闹别扭的部分,看到了自己要演的角色。  ...女主棒打鸳鸯的弟弟?    她微有几分无奈。为什么她要演这样一个反派角色?还那么有个性?  她虽然善于扮演,但不擅长演戏啊。更何况,这个弟弟的行为太随心所欲了,完全不是她扮演得出来的。  放过她这个小小的言官吧!    殷玖吃掉一个海棠饼,盯着盘子里的最后一个,想了想,吩咐下人道:“最后一个留给梓歆自己吃。还有,跟他说一声,我去去就回。”    相府。  “怎么了?”  胥窎埋在事务里头也不抬。    殷玖没有想到他在办正事,顿了顿,道:“下官没有要紧事,您先忙。”  她真是唐突了。    胥窎从政务中抬头,笑道:“让你进来代表我有空。你如今来,是为了什么?”    殷玖沉默片刻,终于把来意说了出来:“为了剧目。下官怕是演不好这个角色。”  胥窎皱了皱眉头,问道:“为甚?”    殷玖才想开口诉明原委,又见他开头,便住了嘴。他道:“方入朝之时,本官亦不能做得你这般喜怒不形于色,见你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哀。带惯了微笑面具的人,演不好一个面无表情的人?”    他微微笑着,眸色冰冷,不怒自威:“虽然欺骗本官并非欺君之罪那般严重,但不代表你可以欺骗本官。”    殷玖并不慌张,微微垂眸,躬身道:“不敢。”  笑容不变,一如往常。    “试着面无表情一段时间罢。”胥窎面色恢复温和,谆谆善诱道,“记住,你身后站着父母的宗族。没有人可以让你虚以委蛇,没有人配让你虚以委蛇。”    殷玖不久后离开,整个人都是蒙的。   不笑...吗?    她微有几分窘迫地捂住脸,眸中流露出思索的光。  不能笑了吗?那要...怎么做呢?    送走她,胥窎这才叹了一声。他放下最后一本公文。  珠帘撩起,相击声清越,帘后走出一名而立年的男子,“那个家伙走了?”    胥窎看着他,起身,客气微笑着:“是的。”  男子眸子微眯,“几品?”    胥窎笑容依旧温润得体,眸中寒意闪逝,“陛下看在同族的情面上不对您下手,不代表您可以为所欲为。”   男子顿了顿,道:“本王自有分寸。”    “陛下召见,本官先行一步,请您自便。”胥窎不想跟他多说,起身。他唤人运走公文,入后室更衣。  戚王墨岐冷笑一声,离开。  ......  “阿玖,好久不见。”  殷玖停下脚步,看向墨荃笑嘻嘻地快步走来,他身边跟着墨浚。    殷玖微微一愣。沭王不是被关禁闭了吗?  墨荃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,无奈笑道:“皇兄召见,有事相商。”    殷玖微微颔首表示明了。她行礼,往日常带着三分笑的面上一片漠然清冷。    墨荃的笑不动声色地收了一点,示意她免礼,询问道:“谁欺负你了?”  殷玖垂眸:“无。”    “肯定是有人欺负你了,你这个表情明摆着!”墨荃怒道,气焰嚣张,“那个不开眼的纨绔,小爷扒了他的皮!”  墨浚看了一眼自家智商堪忧的二哥,开口道:“没有纨绔敢动御史。应该是某个不开眼的权贵。大皇兄生辰将近,不认识殷御史也很正常。”    殷玖只好再次声明:“并没有人欺...”  “莫为之辩解,他应当付出代价。”墨浚淡淡道,温润的眸闪过一道锐利的冷光,不复平日的温润如玉,“二哥,该走了,莫让大皇兄等急了。”    墨荃的理智这才被唤回,他冷着脸,道:“子·姑·待·之。”一字一顿,似乎在咀嚼滋味,恨不得把那人剥皮抽筋。  敢动殷玖?怕不是脑子想要换个主子了。    两人离开,殷玖微有几分苦恼,随即也释然了。反正无人欺负她,他们也查不出什么东西,自然会明白她所言非虚。    另一边,胥窎遇到了生气的皇家二人组。  胥窎好奇道:“不是去面圣吗?怎么臭着一张脸。”对这两个兄控来说,实在难得。    墨荃开口道:“阿玖似乎被人欺负了。”  墨浚补充道:“她还不愿意透露那个贼人的名字,我猜测是某个刚入京没有多久的权贵。”    胥窎闻言,面色立刻冷了下来:“方才墨岐见到她了,似乎对她有遐思。按时间算,刚刚好。”    墨荃闻言怒斥道:“那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!”一个从父晜弟(同祖父的兄弟)也敢在帝都放肆!还敢对殷玖下手!  墨浚微微冷笑:“何必为了一个旁支生如此大的气。告诉大皇兄,他自然会摆平。”    胥窎并不多言语,也没有资格像他们一样对郡王评头论足,不过眸色幽深了些许。  区区一个郡王,出于礼貌尊一声“您”,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