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七章 意外(1 / 1)兰之猗猗(重生)首页

看兰兰忽然一言不发,站起身就冲了下去,唐珏不名所以。  他前世虽然有过妻妾,但他从未亲吻过任何女子,也未对那些女子上过心。兰兰的反应让他有些气馁,不知是哪一步做错了。他追出去,却发现兰兰早没了影儿。他坐在地上细细回想了一遍兰兰前后的表情,不得其解。  焦灼不安中,他正准备下山见到兰兰后再问个清楚,却没想到到傍晚时兰兰又上了山。  “这是我新给你做的夏衫。”兰兰把包袱里的衣服递给唐珏,脸红红的,不敢看他,转身就要走。  “兰兰,”唐珏抓住她的手臂,“怎么了?是不是今天中午我惹你不高兴了?那我以后就不那样了……”  “不是……”兰兰只摇头,却不敢看唐珏。  “那是什么?你忽然跑了,我一下午都在不安。”唐珏道,“到底是怎么了?要是我做错了什么,告诉我成不成?我下次改。或者你打我两下?”  唐珏抓起兰兰的手,扬起就要打自己。  兰兰终于忍不住,“扑嗤”一声笑道:“你现在越来越会哄我了。也不知是从哪儿学的。以前就跟个没嘴的葫芦一样。”  “快说啊。”  可那种事,兰兰怎好意思说?  唐珏看有松动,他虽然没有哄过女子,但多年审人的经验,左敲右击,兰兰终于悄声说道:“我,我……那里不知为何,裤子湿了……”   听完,唐珏哈哈一笑。  “你笑什么!”兰兰瞪他,带着哭腔,“我是不是很没出息?听说、听说那些不好、放荡的妇人才会那样……”  王氏去年逝去,依依也是个少女,兰兰偶尔听到村里的妇人们说过此类的话,就觉得羞耻得不行。  唐珏把兰兰搂到怀里,轻声道:“乖,别羞,你说出来,我很高兴,那是因为你心悦我,你愿让我那样对你。耳垂是你的敏感点,所以一亲才会发抖,裤子才会湿。”  “你还说,你还好意思说。”兰兰一张脸红得滴血,用手赶忙捂住唐珏的嘴。可想想当时的感觉从未有过,羞得只好偎在唐珏的怀里。  唐珏没想到自己的宝贝竟是如此惊喜,可惜只有十二岁,等及笄还有三年。他叹口气,为了安抚兰兰,便道:“男子也一样。你不信,你摸摸。”  兰兰不疑有他,顺着唐珏的手一摸,隔着薄薄的夏衣,果然摸到根铁柱般炽热烫手的东西,她有些好奇,不由握了一把,忽听唐珏闷哼一声,吓得一下子缩回了手:“珏哥哥,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  “傻瓜,我是想告诉你。”唐珏忍着不适,“那样的情况是正常的,我心悦你,你心悦我,所以才会那样。只是……这种事,只能你知我知,不能告诉别人。”  “我知道。”兰兰心思解开,眉开眼笑。  “兰兰,”唐珏看着眼前娇俏的心头宝贝,完全不解风情,却勾人心魄,实在忍不住,轻道,“让哥哥再亲亲你,好不好?”  兰兰垂下眼睑,背过身不吭声,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。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她身上撒下一片金黄,如同笼罩在一片琉璃的世界里。  唐珏满意无比地叹惜一声,小心至极地把人儿揽到怀里。  这一次,唐珏更是温柔,引诱着兰兰主动缠绕,二人情意绵绵,直到夕阳下山,天色暗了下去,唐珏才松开了怀里软成一团的小人儿。   唐珏把兰兰送回家,回到寺里,冲了个凉水澡,身上的燥热才下去。  灵智上人候在禅房,把一沓纸卷递给他:“这是近些年考试的试卷。你既然要考,想走另一条路,就不能丢脸。”  “谢谢师父。”唐珏翻了翻那些试卷,看灵智出了禅房,便随手丢在了一边,拿起一本《春秋》读了起来。  如果以他十五岁的学识,考秀才不成问题,要是想顺利中举,考中进士,也得熟悉下试题范围、形势、还有答卷方法。可他两世为人,这些试题早就熟得不能再熟,要不是避免灵智上人生疑,早就不天天关在屋里读书了。  唐珏看了大半个时辰的书,起身活动筋骨,灵智上人走了进来,看了眼他案上的书,问道:“可记得晋文公当年流亡在外一十九年,忍辱负重,最后得成霸业之事?”  “记得。”  “那你可记得晋文公流落到齐地,乐而忘忧,最后是怎么返回了晋国?”  “是因为齐姜公正,言行不怠,劝勉晋文,力主返国。晋文公不听,齐姜便与舅犯谋,灌醉晋文公而载之离齐,卒成霸业。”  灵智点头:“所以娶妻虽不必追求如太任、太姒那样,嗣徽音、百斯男,但也应以齐姜为榜样,对你有助力。记住,儿女情肠最不可得。”  唐珏一副乖乖受教的样子:“珏谨记在心。”  “柳家那个姑娘你如果喜欢,将来纳了也无可无不可,但你要记着,不可过度宠爱。圣人有言,女子与小人最难养也。你少年心性,在山里长大,对外一无所知,一时迷了心性也难免。以后只要记得今日所说的话就好。”  唐珏送走灵智上人,关上房门。爱而远之,才是保护一个人最恰当的做法。唐珏再清楚不过。上一世,也正是听了灵智上人这番话,唐珏才在外云游了三年。如今,两世为人,他不愿再守着遗憾和悔恨过日子。他的姑娘他有能力护在自己翼下。  灵智上人检查过唐珏的功课,发现对答如流,且观点不俗,心中大为欣慰。对唐珏提的要求,只要不过分,便点头满足。  这日,唐珏下山去县里。他本想带兰兰一起去,可路途遥远,又没适合女子坐的单人马车,云居寺离大荔县城有七八十里地,一日回转不了,只得压住心头所想,独自去了大荔县城。  待办完事回来,他去集市挑了匹骏马,又买了一堆女孩子喜欢吃的小食,和几身夏衣,便匆匆赶了回来。  转眼到了夏末,再过半个月,唐珏就要去参加童生试。兰兰自从知道他要考试,便只给他送些好吃的,还有自己做的衣服外,很少粘他。  这日,兰兰正和依依在院子里做鞋,忽然有人叫门。  兰兰出门一看,认出来是当年为姐姐和许秀才做媒的妇人张氏。  张媒人进了门,看到柳守义不在,讪讪道:“柳大哥不在家?我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好了。”  这时候媒人来除了定成亲的日子,没有别的意思。依依早羞着躲到了屋里,兰兰应付道:“大婶,我爹一会儿就回来,要不你在这儿等会儿,我去叫他?”  张氏有些不安:“那好。”  兰兰起疑,正要出门,柳守义扛着锄头从外面进来了。  “柳大哥勤快。”张氏笑道,“有福气养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。听说二姑娘也招赘了?柳大哥命真好。”  柳守义不喜欢张氏阴阳怪气的语气,但想着她来是为了依依成亲的日子,便让兰兰倒了茶水招待。  “柳大哥,”张氏看柳守义也不开口,自己独自寒暄了一番,尴尬无比,便沉了沉心,想着许母给自己的那一大锭银子,便开口道,“我来是为了……”  “是依依的婚事吧?”柳守义道,“内人已经去了一年多,依依现在嫁过去倒也合礼。”  “呃……”张氏道,“柳大哥,不瞒你说,让我来看依依姑娘,不说整个柳家庄、还是丰安镇,就是大荔县,也是数得着的。可……有句话怎么说,女子不能生得太好,生得太好了人嫉妒。你看……”  柳守义这时也听出来不对了:“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。是亲家那边出了什么事?”  “柳大哥这么明理我就直说了。”张氏道,“许秀才在学里功课好,又一表人材,县学里的先生爱护他,把自己的侄女说给了他。许秀才百般推拒,可人家姑娘自从见过许秀才后,非许秀才不嫁。已经几天没吃饭了。眼看那娇小姐命就没了,许秀才没办法,才给许大嫂说。许大嫂不得已,才托我来说说。亲家,你看?”  “我们和许家定亲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,我女儿可是做正妻的。要是那小姐也想嫁许秀才,做妾可以。”柳守义道。  “这……”张氏既然张了口,便也不畏惧了,一直按照许母交待的说下去,“那小姐的门第岂能我们寒门小户可比?人家是不愿做妾的。想来同亲家商量,能不能让……”  “我女儿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本来是妻,怎么成了妾?”柳守义气呼呼道,“不可能的事。”  柳守义虽然是庄稼汉,可也清楚,女儿本就出身贫苦,要是和那娇小姐一起入了门,做了妾,只怕一辈子都要低头活着。依依的性子不比兰兰,他还记得自己妻子王氏被大嫂顾氏蹉跎的样子,只是那时年轻,并不清楚,等妻子死了,才渐渐明白过来。依依的性子又随了王氏,如果做妾,那嫁过去不是更要受罪?  兰兰早听得一肚子气,她对张氏道:“我姐姐不会做妾的,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。”  张氏不死心,继续道:“柳大哥,许秀才年轻又有才学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。即使做妾,也比嫁给一个庄稼汉强啊。你想想,是吃香喝辣在屋里做娘子,还是整日在地里太阳晒着苦苦干活好?姑娘家也就这几年好时光。不嫁许秀才能嫁给谁?别等过了几年,没了好颜色,想做妾也没人要了。”  张氏正说的得意,不妨兰兰把她臀下的凳子一抽,一下子摔在了地上。  “你……”  柳守义似有所动,虽然依然气愤,但没那刚才那么激动了。  张氏从地上爬起来,恨恨瞪了眼兰兰,又冷眼瞟着苦苦思索的柳守义,正在想这次做得漂亮,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,三言两语就被自己打发了。门口忽然走进一个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