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门口顺着门缝偷眼观瞧,但房间里一丝光亮都没有,床上好像倒着一个人,那人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动静。
“捆了?”我随手关上门问道。
“能不捆上了,这一天没把我折腾死。”那图鲁坐在床边说道。
“开灯,要不我怎么给他瞧。”
“啊?那不行,你是不知道啊,他只要见了光亮就跟疯了似的,你看,早上窗帘没挂严,就把他脸给晒这样了。”
他把那人直接揪了起来,给我指着右脸上那道如烫伤的疤痕。
我凑近,在他后腿伤口处闻了闻,臭是臭,但应该还有救,并未到尸毒攻心的地步。
“他还有意识吗?”
那图鲁:“早上时候有,冲我喊让我快走别管他,可一边说就要扑我,这不就让我给捆上了。”
“那他嘴里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想咬我,被我揍了还不消停,我嫌他烦可不就塞住了嘛。”
我伸手把他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,可刚拽出来,这家伙立刻就冲我张开了血盆大口。
“额,啊,啊!!!!”
哒哒哒……哒哒哒……他上下牙床不住地咬合,连续碰撞。
“呵……”我被他逗笑了。
要化僵是不假,可他这僵尸未免日子不太好过呀。
他满嘴是血,两颗獠牙已被那图鲁给生生打碎了,这样的僵尸,放出去估计都得饿死了。
“给我打杯水过来。”我吩咐那图鲁说。
拿出黄纸,用黄纸画了张寻常的镇邪符,贴在他额心处。
我手中掐翻天灵印,大喝一声“破!”
镇邪符立刻自燃而尽,在他额头上留下一片纸灰。
当然,他皮肤被灼伤,头发被烧几根也是难免的,不过这些与失去魂魄化身僵尸比起来,他还得谢我呢。
一声刺耳尖叫传来,他的气息终于平稳了下来。
我取下镇邪符烧尽的纸灰,混入水中,又加了少许的朱砂,趁着他精神恍惚,掰开他的嘴一股脑地全都灌了进去。
他的身体立刻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,同时,口中也直往外吐腥臭无比的黑血。
“你不会把他给玩死吧?”那图鲁站在床边问。
“你们江湖人从小练功,体质不至于那么差。”
渐渐的,他口中吐的污血越来越少,整个人的神智也就逐渐清醒了过来。
但由于失血过多,他的状态并不太好。
“谢,谢谢你,医生。”
我说:“先别急着谢我,看过林正英的僵尸片吧?”
我一边说,一边已经从药箱里抓起了一把生糯米。
其实不是我俗套,糯米解尸毒在苗疆广为流传,要问我其中的药理,我都说不上来。
他木纳地点了点头,做好了心理准备。我让那图鲁又给他拿了条毛巾叼在嘴里,生怕一会儿那犹如万蚁钻心的痛楚让他无法承受再咬舌自尽。
“呜呜,呜呜呜……”他的五官几度扭曲,脑门上青筋暴涨,圆瞪的双眼中布满血丝。
生糯米被我糊在他小腿伤口处,里边一股股尸毒慢慢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