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过程他将承受无边的痛苦,甚至是生不如死。就连看惯了江湖血腥的那图鲁都遮着眼睛连连后退。
“从今日以后,每天入夜前都要用生糯米清洗伤口,可能还会疼,但不会是今天这种程度。直到最后伤口不疼了,糯米清澈如初没有尸毒了,你这条小命才算护下。”
五分钟后,一团臭气熏天的,黑漆漆的糯米被我随手扔到了垃圾袋。
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,剧烈粗喘着,就算取下了口中的毛巾,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那图鲁贱嗖嗖地凑过来问:“那个咬他的僵尸,你要去收了吗?”
我指着自己的脸,道:“你看我像个道士吗?”
“你是医生。”
“那你还说个屁!”
不是我绝情,也不是我,不心系百姓安慰。
中尸毒的我能救,可真正的僵尸,游离在三界六道之外,不生不死不老不灭,是万邪之王。哪怕是正儿八经的茅山道士都不敢轻易接这买卖。
我真的爱莫能助呀!
老街的一日繁华在小颖的面馆打烊后终于进入了梦乡。
诊桌前老古一只手抱着孩子,一只手拄着脑袋,半眯着眼睛几乎要睡着了。
小颖坐在诊桌对面,眼泪在眼眶中不住打转,用一口的川普诉说着她今日的遭遇。
我斜靠在门上,看着这一幕,感觉很像是西方的牧师正在聆听信徒的忏悔。
“古老师,你说他是不是好过分,今年都是第三次涨房租咯喂,我卖一碗面才赚一块五,他一个月就给我涨两千,咋个过嘛,哟喂!”
小颖之所以能跟老古成莫逆之交,倒也不是纯粹因为老古同情她。他俩做人都很讲原则。她家的面分量十足,说是二两面就是二两面,而且加的臊子基本都是当天早上炒好的,又新鲜又干净。
作为这个城市里少之又少的蜀面馆,一碗分量十足的臊子面也仅卖八元钱。
这规矩打她爹在世的时候就是如此,她接过手更是如此。这么多年来,肉涨价,菜涨价,面涨价,房租涨价,唯独不涨价的是她的面。
老古拄着脑袋,小颖以为他在听,还在不住地倾诉着苦水。
“古老师你是晓嘚地,街坊邻居这么多年都认我家的面,我要是关了,他们去撒子地方吃喂?”
呼……呼呼……
“……”小颖。
“店铺面积一样,房租减半,楼上可以住人,租不租?”我靠在门上笑呵呵道。
“小朗你莫开玩笑哦,哪里有这好事。”
我指了指隔壁老段家的补品行,从兜里把钥匙掏出来扔了过去。
“自己进去看看,一楼随你装修,装修钱我可不出哦,另外二楼给我留个屋,我打算把这边的二楼走廊跟那边打通,以后大家都方便相互照应。”
段家的店其实是前年新装修的,底板都是新的,她只需要再花钱刮个大白,弄下厨房,把桌椅搬过来就能直接开张。
她拿着钥匙,眼里的泪水也止住了,回头看着我好长时间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“不租?那我可就另做打算了,要不开个热饮店吧,或者开个……”
“小朗?”她突然站起身走到了我面前。
那眼神,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,像是要把我活吞了。
“昂?”
“你看上我咯嗦?”
“……”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