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准备好了？”白云衍站在台子中间，目不斜视地说道，“那么第一回合，开始！”

话音刚落，楚乐便催动灵力，运起架势发动了功法。江钓月则慢了半拍，两人动作几乎一致，只听啪啪两声，两只黑鸦不偏不倚地在白云衍身前撞到一起，待黑雾消散后，他顿了顿，说道：“江少侠的鸦影对冲后稍迟消散，师妹，第一局是你输了。”

“嗯。”楚乐没表现出多少郁闷，反而更加跃跃欲试，抖了抖手臂，说道，“第二局。”

这回江钓月率先起动，黑鸦飞过半程才与楚乐的相撞，然而这次差距更加明显，相撞后，他的鸦影虽已不成形状，但仍去势不减，向楚乐冲去。

白云衍抬臂挥起一道白茫茫云彩，将黑鸦余势打散，顿时黑白交染，如一幅泼在空中的水墨。

远程灵术一般距离越远效能越低，这一回合江钓月已是让了一些，白云衍没有多说什么，看向江钓月，说道，“江少侠，你赢了。”

江钓月则是笑了笑，说道，“还有一回合，打完吧。”

白云衍闻言愣了一下，扭头看向楚乐，却见她面色有些呆滞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
“那么第三局。”

白云衍话音未落，楚乐便猝然甩出右手，不见左臂释灵相撞，一道灰白鸦影便兀自从右腕窜射而出，说是鸦影，其喙颈皆更加修长，形已不似黑鸦，反倒有几分像仙鹤。

江钓月嘴角一勾，同样只单手探出，与先前无二的黑鸦窜出，竟直接被楚乐的灰白鹤影撞散，就如真正的仙鹤冲过乌云一般。

江钓月扯身让过，那鹤影撞上石桩，顿时爆发出一阵冲天金光。

“厉害，第三局是我输了。”江钓月笑道，“不过三局两胜，功法我买走了。”

楚乐望见那金光先是一喜，随后嘴角又耷拉下来，低下头扯起了衣角。

“不见得，第三局我师妹所使已超过了九角的限制，还是她输了。”白云衍仍旧平静，说道，“愿赌服输。江少侠，请吧。”

江钓月点点头，没再多说什么，拿上卷轴离开了试功场。

白云衍目送江钓月离开，扭头再看楚乐，她却还是低着头，一副委屈样子。

白云衍轻叹一口气，走近前去，语气无奈地说道，“行啦，一卷通脉功法而已，黑不溜秋的，你使着本来也不好看。”

“可……上次山上落雨的时候，师兄你说过黑云很酷来着……”楚乐低声说道。

“你是女生，要那么酷干什么？”白云衍不以为然道，“行啦，再看到想要的，师兄请你就是了。”

“好。”楚乐似是想通了什么，眯起眼笑了一下，“那我要一卷誊灵纸。”

……

走出书屋，江钓月有些心不在焉，回想起那灰白鹤影，他不禁一阵感叹。

“才使过三次便能改编灵术，这姑娘真是著功法的奇才啊。”

同样的一套功法，不同的修士各自练习久了，打出不同的效果，这算是正常情况。毕竟每个人所修的心法以及催动灵力的习惯都会有所差异，时间久了，难免会凭灵感修改常用的灵术。

就像同一个字会有不同的写法一样。

江钓月大致知道，楚乐应当是不自觉地多编了几条旁支灵脉进去，这才会使灵力超限。

自己从小上手灵术就快，这些年胡乱修习更是巩固了这一天赋，不想今天居然被一位初见的后辈超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