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见状,便也不再多说什么,只是掏出了一些珍贵的丹药,让他们先行服下,他则在一旁守候。待稳住自身气息后,姜正清又开始询问他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,怎会落得如此情形。
姜云流听了父亲的疑问,又是一阵泪眼婆娑,想他八尺男儿,流过的血都比流下的泪多,何时如此的多愁善感了,虽说已在人世摸爬滚打了许多年,但实在是因为他从未遇到过这般的人,而他心中又骄傲,这使他更加的自责内疚,于是这一话题就像是一个炸弹,每次都能触及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,且每次都是效果显著。也许只有时间能够治愈。面对此时的自己,他心中五味杂陈,一阵长吁短叹后,向他父亲解释了前因后果。
兴许是有了可以信赖倾诉的人,涕泗横流的他说完这一切后,彷佛轻松了许多。不得不说,眼泪是一个神奇的东西,有时候,它像是天地的甘霖一般洗去了久覆在万物身上的尘土,随着它的离开,也带走了人心之上缓慢堆积起来的阴霾;有时候人的悲伤、消极等等许多的负面情绪,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哭一场、睡一觉,第二天便又是明媚阳光、春风拂面。
姜正清听完了这一切,露出一幅了然的神情。他的心中有些羡慕,想来只有这般人物才能修至圣境吧,那也是他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。不过,这般人物的结局未免太过令人唏嘘,那般的卓越风姿便从此消散了。人世无常,天道无情,谁也逃不过去。
他看向那个沉睡着的孩子,失望在眼神中一闪而过,转眼便被怜爱包裹,他对他的身世满是同情,但对他未来又全是期待。他转头看向姜云流和刘珏二人,询问他们对这孩子作何打算。
听闻此话,姜云流连忙将他与妻子回来路上商量好的想法说与他的父亲听,并将那块影留玉一并交给了他。姜正清闭眼探查,一段时间后又缓缓睁开了眼。只是此时的他,头微微扬起面向天空,眼神中游荡着一丝恍惚和遗憾,他自言自语道:“果是天下父母心,只求平安不求名。”他又一阵的深思,随后开口。
“不若弄假成真,就通过此次疗伤漏出消息,说刘珏早已有了两三月的身孕,而这次她虽伤了根基,但胎儿却保住了,只需找一个疗伤之地好好调理身体,待八九个月的时间一过便再出现,到时,她痊愈而归,顺手还抱着婴儿。只是恐怕会苦了刘珏,还得受些罪。”
刘珏看着公公投来的询问的目光,洒脱一笑,道:“不碍事儿,此等小事,何必说累,更何况他的父母于我有恩。只要他能安全妥当的长大,我能够不负丹姐的遗愿,便是要了性命也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