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迁上前几步把程溁挡的严严实实,对冲上来的挥刀的家丁是毫不留情一刀歌喉,瞬间大厅便横七竖八的躺着家丁的尸首。
家丁虽说是兵部的人也算训练有素,但是人都会怕死,开始止不不前,互相对望。
林淑清哪里会瞧不出,这个谢家少年是武艺高强,她的家丁们加一起也未必是那一人的对手,随即道“第一个割下这二人头颅的,本夫人赏黄金千两,赐扬州瘦马二人。”
顿时程家家丁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合力围攻,把谢迁围的更是水榭不通,但也有几个狡诈的悄悄绕走,欲要将尖刀挥向程溁,他们也瞧出来了这束发男子武功奇高,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掣肘的,但那程家姑娘手无缚鸡之力,不仅亲爹不疼,那继祖母更是对她恨之入骨,是以偷偷避开那男子,奔着程溁挥刀而来,就算是奖赏的一半,五百两黄金和一个扬州瘦马也是极好的。
程溁自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,即刻捡起散落在一旁的大刀,用尽全力把挥来的尖刀扛了起来,谢迁那里更是围满家丁护卫腹背受敌,她绝不能让谢迁分心。但奈何有心无力,但程溁依旧咬着牙死死坚持着,眼看尖刀就要落下,命悬一线。暗叹:难道我就要死在这老妖婆手上?不!我不甘心,瞬间瞳孔开始变蓝,浑身发热,唰!程溁抿着唇一刀挥了过去,迎面而来的三人像是均被内力震开,齐齐被程溁的刀力甩了出去,撞在柱子上口吐鲜血。
连程溁自己也纳闷,她为何忽然间力大无穷了,居然能一挥刀就将三个大汉甩开。
藏身在程溁手腕佛珠里的墨漪打着哈欠醒来,如今它借佛法避着雷劫躲在莲花佛珠中修炼,刚刚恢复了两成灵力,这小丫头也算对它墨漪有恩,它又如何能袖手旁观?就算即刻被第三重天雷劫寻到,它墨漪也不能冷眼相待。
随机墨漪伸了个懒腰化成一道飞烟出了莲花佛珠,瞧着坐在最尊位子的林淑清,用仅能自己听到的语言,道“额为诸阳之首,不宜偏削,若偏而不正,举止轻浮而不稳重者,居多主浮荡。行步不正,如风摆杨柳,乃蛇行雀跃,马跑兔奔之相,其心险恶。”
眼见两个家丁又逃窜而来,提起尖刀对着程溁刺来。即刻墨漪幻化成小灵狐的模样,从门口再次跃进堂里。肉肉的小狐身纵身一跳,对着那两个程家家丁上去就是一口,顿时给这两个家丁每人撕下一块皮肉,给他们身上添了两个血洞,洁白的小狐牙上沾上赤红的鲜血,给可爱的小灵狐增添一分冷冽。
程溁眸子含泪感动极了,这小黑居然还记得自己,她还以为这小黑跑丢迷路了,担心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。暗叹:小动物有时可比复杂的人类讲义气多了。
谢迁这时也瞧见程溁危险的处境,顿时火气上涌夺了两把尖刀,不再給他们悔悟后退的机会,手持双刀跃起,头下脚上日套三环,几个家丁瞬间倒下。随后使出黑熊翻背朝阳旋挥双刀,程家家丁是上一个倒一个。谢迁借着家丁们的招架之力不断在空中旋转挥刀,紧接着用出三转身蝴蝶吸水,左翻身下右手劈刀,右翻身左手下劈刀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动作,挥刀间必割三寸咽喉。
这般模样的谢迁冷漠得不带一丝人情味儿,见者仿佛都能被冰封,犹如回到了七年前,那个如孤狼的少年一般。
眼看脚下的尸体越积越多,但谢迁并未停下,他知道他这里留下的尸首越多,程溁那里就越安全,此时的谢迁仿佛不知疲惫,且出招极快,在家丁们还未看清出招,未察觉到疼痛时,瞬间便已毙命。
整个堂内犹如人间炼狱一般,谢恩是如坐针毡扭成麻花状伸着脑袋,目光紧紧随着大刀而转动,他心脏突突跳,都快担心死他儿子啦!他谢恩可以把他儿子摘出来洗干净,但溁丫头程家绝不会放过,依那林淑清的性子定会死死咬住溁丫头,背地里不知又会使出何等手段,他就算是倾尽谢家的所有人脉,也未必保得下。但看这情形他儿子是要和溁丫头共进退。
林淑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这并不是因为她胸有成竹所以稳如泰山,而是她忽然浑身发软,心慌意乱,无力起身逃窜,她心里明白这些家丁死绝后,紧接着被夺命的就是她。随即林淑清颤颤悠悠的摸出项间的坠子吹了起来,这是她相公给的,此暗卫极其擅长弓弩和暗器,是她林淑清最后一道保命符。这暗卫只有哨音才能驱使,也仅有吹动风波哨才会根据主人的指令动手,否则就算主人死在暗卫面前,这暗卫也不会出手相救,暗卫仅认风波哨,不认任何主人。而且此哨音如同波震一般,没有任何声音,却听了十分不舒服。
众人都被谢迁的武力值惊呆了,他们均知谢迁武艺高强,但不知竟强到可一敌百,自身却毫发无损境界。
程溁站在不远处瞧着谢迁杀红眼的模样心疼极了,倘若她忍忍林淑清是不是会好一些,那样也不会让迁表哥开了杀戒,含泪瞧着挥着双刀不停收割人命的谢迁。忽然余光瞥见林淑清吹着那无声的哨子,这个老妖婆绝不会做无用功,定是欲留了后手,即刻程溁举起手中的尖刀一把丢了过去,砸在林淑清胳膊上划破了锦袍。奈何准头不够没能砸掉哨子,此刻的林淑清更是拼命的吹着哨子。
暗自懊恼的程溁忽然感觉背脊发凉,侧身一瞧,一支冒着深绿色寒光的弩箭对着谢迁飞来。
电闪雷鸣间,程溁极速的从后面抱住还在挥刀的谢迁。谢迁本能的回头瞧小人儿,只见寒光四射的弓弩即将射在小人心窝,奈何他手中的尖刀还插在敌人身上,也来不及拔刀了,即刻用掌风挥了过去,但终归晚了一步。
刹那间传来弩箭入肉的声音,被打偏的剪头沒入程溁的肩胛骨,若不是前面谢迁的掌风挡了一下,估计这弩箭的力度足可把程溁的心窝射穿。
瞬间程溁的热血便撒在谢迁脸上,谢迁更是被小人儿的血吓得手脚发颤,再也顾不得那仅剩稀疏的几个程家家丁,颤抖的抱住血流如注的小人儿,猛地发现程溁肩胛骨上溢出的血快速变黑,这弩箭居然有毒,随即谢迁白瞳仁里的血丝开始充血变红。
家丁们瞧见刚刚如杀神降世的谢迁,和一个个迅速倒下的战友们,早就吓破了胆儿,这时更不敢惹这头暴怒的猛虎。
“嗖!”又一只弩箭迎面飞来,谢迁发狠似的用尽全力把极速而来的弩箭按照来路回调投了过去,只见那弩箭如同闪电的速度飞了出去,随后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。
谢迁拥着小人儿,飞蹿到了林淑清面前,一把提起林淑清的脖子,谢迁用犹如宰鸡蛋的目光瞧着这个林淑清,道“解药呢?”声音温度犹如零下。
林淑清蹬着悬空的腿,窒息感让她的两眼快要爆出,沙哑的声音,道“救命!”
谢迁随即一手掐着林淑清的咽喉,领一只手卸了她的双肩,若不是担心这老妖精疼晕过去,他定会直接撤掉林淑清的胳膊。
林淑清的声音更加沙哑了,犹如破锣一般,痛苦道“啊!疼放手,我没有解药,没有。”
谢恩担心兵部尚书程信的报复上前抱住谢迁的手,程勤为了孝道也不得不上前阻拦苦苦劝说,谢恩和程勤二人既晓之以情又动之以理,奈何谢迁连个眼神都不给这二人,他的溁儿中了剧毒危在旦夕,那他谢迁还有何事需要顾忌?
林淑清的脸色已从红色变得发紫,眼看着就不行了,舌头越吐越长。
程溁瞧着林淑清的眸子,那恐惧不是演出来的,怕是真没有解药罢,谢恩和程勤的话她听得在理,若谢迁当真杀了林淑清,仅是当时痛快了,但未来不仅官途没了,就连自身都难保,必会颠沛流离一生。若真的这样她程溁就是死都不会瞑目的。
瞬间程溁就决定不报仇了,双眸含泪深深瞧着谢迁,气若游丝道“迁表哥,让林淑清发毒誓,不准再对你我二人追责,更不许日后再残害你我二人,否则苍天不佑五雷轰顶,她林淑清亲生的子子孙孙均短寿夭折,死于非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