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星羽一见钟情,单相思四年,如今得偿所愿,哪里顾得上什么男子气概,将头埋在重华怀中,激动得哇哇大哭。
重华与封星羽情深意切,是夜相拥而眠。二人即已约定盟誓,便如夫妻。床榻上坦诚相见,肌肤相亲,缠绵经夜。
盖因封星羽年岁稚幼,阳气未壮,是以人事而不能成,重华亦不懂引导之法。
是以二人唯只相怜相爱,口舌贴合,却不知如何消减那份情火。
封星羽经历前夜倦怠,趴在重华肚皮歇息一阵。至次日黎明将临,悠悠醒来。
这时重华也正自醒来,发了会呆。然后将他的枕头与拉近靠着自己,再为他盖好被裘。女孩捏着男孩的脸蛋,宠溺笑道:“再睡会儿,天就要亮了。”
封星羽伸出手来,却被重华捉住了手,重华将手掌贴在自己脸上,一阵娇笑。
重华摆玩着这只比自己尚且小些的手掌,不知为何,就想把手指叼在嘴里,轻咬几次。
便将食指放在自己唇边,欢笑道:“昨夜你没睡几个时辰,这不眼圈都黑了。今日还得远征行军,需得养好精神才是。咱们来日方长,你还怕我丢了?睡吧睡吧。”
封星羽只得作罢,闭上双目,嘴里嘟囔道:“那你亲亲我。”
重华不禁好笑,但也不忍这点甜头也不给,便将嘴唇贴到他嘴唇上,哄他入睡。重华翻起身来,把床榻上湿溺的被褥丢在床下,换了一套干净的。
见封星羽复又睁开眼来,并未入眠,笑道:“你睡你的,我来帮你穿上中衣,不然那群妮子进来看见,就该笑话咱俩光屁股咯。”
封星羽果然闭上双目,欣然入睡。
次早,诸事置办妥当。
此次出行,神华侯的黑甲亲卫足有五百人随行,四百五十骑候在城外。
守着神鲤池的五十骑黑甲排开两列,胯下马匹与主人一样,静然不动。
城中官员列队相送,其中不少是其余两州赶来送行的高官贵吏。
神华侯与夫人自然又是一番挥泪惜别,夫妻二人情比金坚,封顼如今三十四岁,仍旧只娶了楚小亭一位夫人而已。
神华侯位高权重,不存在夫人帮扶上位之嫌,因此夫妻俩的纯粹情谊在金风国内传为佳话。
重华与小侯爷封星羽在木樨小院已做告别,相约来日相聚共赴情途,就不再拖泥带水送至府门口。
再者二人身份毕竟尚未挑明,举止太过亲昵,只会招惹闲言碎语。
军中无法挟带女眷,楚小亭依旧安排徐中和朱金打点丈夫起居饮食,至于封星羽身边,亦是两名仆人随行。
两人都是侯府家生子的身份,信任得过,一个是二十几岁的赐姓仆封在安,另一个是年纪比封星羽只大四五岁的青年,叫黄春山。
黄春山膀大腰圆,虽然有点憨态,但胜在手脚勤快,一看就是能吃苦耐劳之人。
封在安面容秀气,心思玲珑通透,做事细致而周到,照顾人的本领犹在黄春山之上。
号角催发,马蹄阵阵。
军队往城外驶发,小侯爷封星羽身披合身的特制银光铠甲,座下马匹通体雪白,没有一根杂色马毛,左腰系挂一柄极长的黑刀,收入蛟皮刀鞘之内。
马背上回首望向府门,没有发现偷偷躲在门后抹泪的重华,倒是看到弟弟封元吉坐在地上撒泼打滚,娘亲极力哄骗扯他起来,小家伙依然不依不饶,嚷嚷着:“哥哥去得,为何我去不得”
封星羽苦叹一声,情绪低落道:“这小子以为此去好玩呢,真是少不更事!”
他自己其实也不过十岁之幼,只是心怀牵挂,忘却了少年风发的青春意气。
老道士凌江仙向侯府讨要了一柄宝剑,金丝缠银鞘,剑柄同样饰以金色长穗,几块耀眼的碧玉与宝石分别镶嵌剑首、剑鞘和护手处。
配合老道士一身崭新的酱紫道袍,和另一侧腰间一只朱红葫芦,果然有几分临江仙人的独特风范。
老道士心境返璞归真,卖了风光,自然得意洋洋。满头灰白长发绾成道髻,堆砌笑容的脸上皱纹稀少,很难看得出这是一位活过两个甲子的道教真人。
封在安与黄春山也得以各骑一匹高大马匹,这两匹马都是军营调教出来的上等军马,并不认生,二人坐在马背安安稳稳,无需如何把持马缰,它自个儿随着前面的马匹徐徐行走。
黄春山初次骑乘大马,乐得张口龇牙,还得意忘形的去跟神仙人物凌江仙套近乎。
老道士再如何平易近人,也懒得同这位根骨稀松平常的黄毛小儿侃大山,炫耀身份武功更是没那份心情,跌份!
若是换了小侯爷,他倒是乐意把风光往事拿出来回味共享,毕竟美酒还得能人品,美人只同才子亲,如千里马遇伯乐,不可自掉身价。
京十九骑着大马黄花,马侧绑缚一根布条包裹的铁枪,马匹高大,马上主人同样身伟如山。
城内远避的百姓待在阁楼,除了瞻仰神华侯的神威和公子的风采,最多的,便是打量这位人高马大的魁梧汉子。
某些大胆的市井妇人,更是明目张胆地盯着某处风景,面红耳赤的窃窃私语。
本章完